人類歷史又走到了必須改革的風口浪尖,改革能否成功?
新政府上任,未來如何? 以史為鏡,可為殷鑑
宋朝是人類史上第一個資本主義大國,富裕之極,史所罕見
它的許多發展與創新,時至今日仍能帶給我們相當深刻的參考與省思
這一直是個輕繇薄賦的朝代,始自宋太祖就訂下永不加稅祖訓
此或許是宋初經濟成長直線上升的原因,"低度管制"適合起飛階段的經濟體
(其實更歸因於分裂的區域經濟終歸市場大整合,及貨幣化下的資產流動性解放)
神宗時代的國家年度稅收上億兩銀
是仁宗時的四倍、太祖時的八倍... 明時的五倍、清時的三倍
姑且不計入驚人的通貨膨脹(後期達1000%年增!社會高利貸氾濫,乃推青苗法)
就租稅負擔率如此低的國家,可知其藏於民間的財富之多遠超乎想像
但不用兩個世代的時間,宋朝就走上了財政破產之路,何以致此?
在三千萬總的人口中,除了要養數百萬流民組成的國軍
(一種社會安全制度,使宋免亡於內發革命)
還要養效率低到驚人、冗員高到嚇人的高薪公務員體系,整個就能吃掉年度總預算的八成
(另外還有一成,給了國外列強做保護費去了)
錢淹腳目的國家,居然有數百萬流民(無產無業者,猶未計廣大貧農)且日益增多
而鹽鐵酒商(私營)及其裙帶(權貴)則鉅富一方,包辦茶鋪、錢莊、青樓...一切"八大場所"
銀行業(交子鋪)弊案頻傳、鹽鐵酒鉅商更腐敗不堪,土地兼併超過七成、民亂四起
財富快速高度集中、社會問題急瀕失控
國家管理鬆散、危機四伏,卻根本沒有餘力擴張公共支出,怎麼鞏固國防、推動政策?
不能加稅,就只能改革
三主要方向:精實公部門、投資擴大稅基、「壟斷事業」國營化
這就是范仲淹的官制改革(前者),和王安石的熙寧變法(後二)
目的都是重置資本、活化生產、平衡不均
(GDP佔比三成、卻扛下六成稅負的農業根基若垮,產出達七成的工商業亦垮)
但這些措施,對於買辦階層(官僚、富商、權貴)而言
就是擋人財路、變相加稅、挑戰既得利益,於是群起杯葛、黨爭不在話下
信度與效度上
這兩個宰相對於改革的內容,皆在擔任地方首長時已實務成功
正因如此才能憑藉績效,得到皇帝迅速拔擢與不顧一切地授權
(一心求治的皇帝又豈是昏庸愚蔽、聽任滿朝鎮日吟詩作對之佞臣壞其江山)
唯何以地方可成,而中央必敗?
強大的中間官商階層均集中在京師,關係交織綿密、把持資本及大權,也更無知於地方邊陲
皇帝要改革、人民想改革,但成敗終究還是要看中間階層保守勢力,縱令皇權之大亦難撼分毫
北宋末年,金兵直破汴梁時
一路上無人抵抗、無人勤王,甚至坐以待斃、無人在意,人民如何離心若是?
一邊是追求無限可能光明錢途而全速擴展的「創業大軍」
另一邊則是被迫守著毫無希望與未來的黑暗牢籠守卒... 毋須開戰已知結果
"活躍"與"癱死" 各據兩個極端,成長共享、利益分配是區別準則
而利益乃人性經濟動機、動能的來源,那不正是市場「自由主義」堅守的核心信念嗎?
改革將動的非僅是系統「流量」,更是「存量」,愚公移山需要的不僅是力量,更要引運力量之智巧
變法,與虎謀皮也!變法之難,牆高且深之難測也!稍若鬆懈不慎,害淹其功、社稷危殆
然不變法,毀敗無日也
今主政而思變革者,真做好準備了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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